这谁来着……？
商时序的视线上移，眼睛如同无形的勾线笔，临摹着男生现在稍稍无措，甚至称得上窘迫的神情，再按图索骥地传递到记忆神经。
男生显然没料到商时序突然回来，面面相觑略尴尬，他在原地不自然地拨弄自己手指，垂着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怂样，仿佛商时序在审判他。
梭巡的目光盯了男生好一会儿，商时序后知后觉想起来了。
男生是他们班的席舟。
严格意义上，商时序并不能记得班里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们每个人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除了做小组作业，认识几个人外，可能大学毕业都认不清班里其他人。
不过席舟特殊，他比较闻名。
每个人评价另一个人的时候，评价几乎是褒贬不一，惯性会带有自我主义思维。
只有席舟，从班里到系级，乃至全校，或多或少没人不知道席舟这个人，或者几乎吃瓜过关于席舟的谣言。
商时序不是什么爱听八卦的人，大学里的奇闻趣事都日新月异，他不去过问，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同行的朋友先前和他提过席舟，到底是一个班的，消息普遍最先从内部传出去。
有人说，他是gay。有人说，他生活简朴，却会在一辆价格豪华的车上下来。有人说，他是个极其自私的人。有人说，他在厚着脸皮追校草。有人说，他总是捡垃圾桶旁边的矿泉水瓶，抢了老奶奶的生意。有人说，他身上总有股廉价的荔枝香精味。
有人说……
非常非常多的人说。
特别是认识席舟的人，几乎都能有不同的讨厌席舟的理由。他们讲的话，真假难辨，多数是他说/她说/大家都说。
从来很少有那么一个人，几乎是在学校里万人嫌的存在，提到席舟两个字就像在虚空看到恶臭的过街老鼠。
这么多人统一程度的不喜欢席舟，无论是哪种原因，某种方面来说，也是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