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痛快。
我现在知道了。
他以为我是他的仇人,仇人受辱,自然是痛快的。
可惜我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再也没有机会把当时的红酒泼回傅延之身上,并问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误会我。
就算真的不信,为什么不当面与我对质?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恨着我,一声不吭地转头把别人放在手心?
这几天来,这一声声质问总是在我脑海中盘旋。
但我知道,我应该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生死,总是这样的残酷。
思绪回到眼前。
傅延之暂时没空搭理姜语笑,着急忙慌地把陆雨宁送进了医院。
陆雨宁虚弱不堪,但还是强撑着说:“延之,我真的没什么事。姜小姐可能觉得这样更能让我们相信姐姐已经死了吧。”
“她只是和姐姐关系太好了,你别怪她。”
陆雨宁实在太了解傅延之了。
傅延之恨我、怪我,当然见不得别人对我这么掏心掏肺。
姜语笑对我的无条件的信任和偏爱隐隐戳中了内心的伤口,让他恼羞成怒——他在见到那些我会害死他、害死他家人的证据后都不可避免地对我满怀怨恨,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真挚地相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