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的导师姓徐,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了,是业内知名的教授,平时在学术上的要求极其严格,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又对学生很好,他没有孩子,就视学生为己出,经常一次性招呼许多学生到自己家里吃饭。
五一这天也是,教授觉得有段时间没请学生到家里吃饭了,就叫了八九个学生到家里,几个学生给老师和师母打下手,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其他几个不会做饭的就帮忙摆餐做做家务。
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忙了几个小时弄了一大桌子菜,一条长桌上坐满了人,教授为了更热闹点,就去酒窖拿了几瓶酒,其中一瓶吸引了杨如熠的注意。
上面的品牌名是用意大利文写的,下面画着一只蓝色蜂鸟。
他想起叶景明之前说过的很想再喝一次的酒,上面的文字是他小时候还不认识的,还有只很漂亮的蓝色小鸟。
杨如熠内心顿时激动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他抱着那瓶酒跟老师同学告了别,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出门就拨打了叶景明的电话。
过了二十多秒电话通了,叶景明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喂?”
“景明!我今天……”杨如熠迫不及待地开口,很快又敏感地从叶景明那声“喂”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叶景明平时接他电话的时候声音总是轻快的,一接通就会先喊一声“阿熠”,尾音上扬着,带着点像蜂蜜一样又甜又黏的撒娇,但这声“喂”却很谨慎,克制着不冷不热,声音还有些小。
杨如熠第一反应是叶景明可能在忙,喜悦的情绪冷静了些,先问了一句:“在忙吗?”
叶景明似乎犹豫了片刻,又说:“没事,你说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柔像是出于对陌生人的礼貌,轻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
杨如熠感觉叶景明有些反常,怕自己打扰了,小心地说:“真的没事吗?在忙的话就晚点说吧,你先忙你的。”
“……嗯,”叶景明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支吾,“是有点,那等我回去再——”
他话还没说完,杨如熠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杨如钰惊慌愠怒的声音:“你做什么?!”
杨如熠愣了一下,又听见叶景明焦急地喊了一声:“如钰哥!”
没一会,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惨叫,像是喝醉了似的大声叫嚷,然后是叶景明阴恻恻地说:“……想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