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不起,二小姐,我并不是有意地。”商羽立即松手,任由鲁宛软软地身躯摔在马车厢内厚厚地波斯地毯上,伸手将车门旁地斗笠戴在头上,再也不肯望向鲁宛一眼,挪身坐在车夫的位置赶起车来。
鲁宛摔在地毯上并不疼,但却兀自在马车厢中尖声说道“臭木鱼!你敢摔我,死小贼!”
商羽只做不闻,专心地将马车调过头来,向来路而去。
“也不知是哪家的下人偷了主家的豪华马车四处乱跑,真是没有教养!”只听巷中不远处传来一声叹息。
鲁宛听后却是怒极,立即便将车窗帘掀开一条缝,也不看说话之人,直接便尖声喊道“瞎了你的狗眼,谁是下人”
她刚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听得商羽在前面发出怒吼声道“小宛,你给我闭嘴!驾”说话间,鞭声一响,拉车地三匹马也轻嘶一声,立即发力狂奔,鲁宛便立时因此而坐倒在车厢之内。
只奔驰了有数十息之久,商羽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说道“二小姐,你难道想让全城知道鲁家二小姐打扮成车夫模样,驾着马车在城中乱闯?你想一想,若是老爷知道会如何?”
本以为有鲁福叫走他,他便可以避开鲁宛,而且数日后就将送她去周庄,没想到她居然扮做车夫跑出来,偏又受不得气,外面人说起话来她也要与之争执,好在这辆马车速度甚快,已经奔驰出近百丈,总算是免去了一些口角之争。
“死木鱼!你方才管我叫什么来着?再说一遍。”鲁宛地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商羽耳边,一只手也伸到了商羽脖颈处,并且还掐在了他的咽喉处。
“二小姐!我方才说错话了么?”商羽由于专心驾车,没有防备,这咽喉处被鲁宛掐住,不由有些气闷地问道。
“你为何像小时那般叫我做小宛?”鲁宛在商羽身后问道。
“那是小时,便是上次在货栈中你淋湿我时,我也是叫你做小宛!你为何掐住我的喉咙?快快放开。”商羽心中有些恼火地说道。
商羽说完这话后,便觉得喉咙处一松,鲁宛已经将手抽了回去,只听一声叹息自车厢中传出来。
“这世间也只有你与爹爹才会唤我作小宛,从小时只有我惹了祸事,爹爹才会见我一次,你这死木鱼也是在我惹你生气后才会喊我做小宛,那时我才感觉我像是一个真实活着地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鲁府中地摆设,一个无人注意地二小姐!”鲁宛在车厢中缓缓说道。
“我从小便没有见过我娘,而自小与爹爹单独交谈地次数也很有限!我不知那是为什么?爹爹在数年前终于在四处奔波中停下来,留在府中,但却甚少于我说话!这泉州城中的允贞寺便是我最喜爱地去处,因为爹爹说过那里便是他与我娘相见之地。”
商羽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恻然,想道“原来她居然是为了引起他人注意才惹起祸事?虽然生于富贵人家,但却有父无母,老爷前些年行商天下,自是无暇顾及她,她这般脾性竟然是这般养成地!”想到此处不禁对鲁宛起了丝同情之意。
此时马车已经从巷道中返回,重新走上河堤路,正在向东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