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默自现实中睁眼,便深陷于精神极度虚弱而身体又颇为健康的割裂感中。
吃力地抬手以试图摘取仪器,却有另一只手轻易替他摘下了仪器。
“小~蛇~!”
那摘下仪器的人开口,拖长的音节显出毋庸置疑的不满,叉腰俯身的姿态更是试图着重一份压迫。
这或许没什么意义。
奥默哪怕是坐在床上,高度也不会比对方低上多少。
但他却也无法摆出平日与任性女孩相处时的从容。
“…谢谢。”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吧?”茜微微眯起眼睛,介乎于耳麦与眼镜般的装置在她手中一摇一晃。
这一动作就像马娘扫动的尾巴一般,透露着一种不耐的讯息。
之所以要这样比喻,并不是说奥默的思维已经彻底的训练员化,而是确实有一条尾巴在他身边刮来刮去。
那尾巴属于将他从床上撑起的双手,也就是之前GBN中的铁球驾驶者——褐发的马娘正将他整个上身撑起,然后像是摆弄断电的机器人一般。
“我说茜君啊——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吧?”她的语气仍是兴味盎然,却是在撑着奥默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来,将后者的手臂提起又放开,如此反复,看着那臂膀脱臼般的甩动。
显然对他这种状态很感兴趣。
“完全没感觉吗?”她问,令奥默皱了皱鼻。
他嗅到了些许古怪的气味。
那气味很难说是香水,几种气息混杂中带着些许刺鼻,倒像是混迹实验室时没处理干净的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