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命,竟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救的,在茶居遇上秦流西时,她说的那番话,他很快就抛之脑后。
结果没两天,他就浑身冒着冷汗,脸色惨白,心头一阵绞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是那个微微发烫的平安符在告诉他,该去哪寻人?
家里人都以为他疯了,先叫来府医,然后碍不过他的要求,又去秦府请人。
结果可想而知,府医束手无策,拿针都手抖时,是秦流西用针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所有人都看着秦流西如看鬼魅,尤其是府医,被打击得生无可恋,秦流西的针法,他甚至都还没看清。
“你才多大,用针怎就如此稳当,还大胆。”唐家府医恨不得剖开秦流西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构造。
秦流西道:“小道五岁入道,从五岁起,我师父就带着我钻乱葬岗,或是义庄,我六岁就开始剖尸体看人体构造和死因了。漓城这边的义庄和乱葬岗,我都跑遍了,这里没有新鲜的尸体,就再往远的地方走,不管是病死还是受伤而死,死因不同,对症也就不同。”
众人:“……”
他们眼前彷佛出现了一副画面,穿着青衣扎着小包包头的小姑娘吭哧吭哧地扒拉着一具具尸体,看他们的死因,若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对症下药。
“人体穴位也是一样的,针,我每天都拿在手上反复练习,才能练出飞针,下针手不抖稳如狗。”秦流西对府医笑了一下,道:“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天赋异禀的缘故,我乃是天生道种,学什么都快,是一通通百窍的天赋型苗子。”
府医:求你别扎刀了。
他默默走出门外,他需要静静。
唐子实脸色苍白,道:“我这心疾还能治?”
“都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自然能,前提是,您自己也得养生,锻体,饮食上也不能随意了。我给您开个食疗的方子,搭配着药方吃用,此外,再给您一个药方,可让药材铺子的给您搓成药丸子,随身携带,若觉得胸闷气短,可以吃一颗。”
唐子实听着这老道的语气,再看她稚嫩的脸,总感觉有点格格不入,但又让人无法不去信服。
真是奇怪的孩子。
自此,一如秦流西所言,从前见不着是缘分未到,这见着了,便是结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