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贵就答不上来了,他只是听见里头两人说话声音很大,但又没认真去听到底说了什么,于是他挠挠头:“那位夫人来的时候只说是家里人过来要探望废妃钱氏,倒没说自己是哪个。”
不止如此,分明也是个穿绸缎戴金簪的,给的赏钱竟然是十来个铜板,抠门得很。
冯贵暗暗不屑。
谢珝真没再说什么,而是示意他上前开门。
门一打开,谢珝真看见钱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她脸色苍白泪流不止,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木木地转头看过来,见是谢珝真,钱氏脸上才多了几分鲜活的恨意。
钱氏手心攥着那个小小的瓷瓶,下意识地往袖子里藏了藏:“你来这儿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她的动作叫谢珝真看在了眼里,怕钱氏手里有利器,谢珝真不再往前:“你这话说得真是奇怪,你的笑话在外头我早就看尽了不是么?”
她抬起手微微掩住嘴唇,鲜红的蔻丹叫玉白的肌肤衬得愈发醒目:“不止是我,全宫姐妹都把你当个笑话看呢。”
不顾钱氏逐渐愤怒起来的表情,谢珝真继续讥讽道:“这副表情,怎么搞得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还是说,你到现在仍然认为,你给我下药,要谋取我腹中孩儿,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钱氏脸登时就是一红,嘴硬无比:“你若真心对孩子好,就该给他寻个出身高的母亲,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这样!”
“只有你们没落世家里出来的才这样,别动不动就拉大家下水,你谁呀你,宫里和你说得上话的有几个?”谢珝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钱氏的脸叫她说得红了白,白了红,精彩至极。
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但钱氏其实心里清楚,她在宫中......确实是不受旁人待见的。
“再说了,我的孩子已经有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父亲,即便我出身不如你又如何,她是皇嗣龙裔,你是什么?”谢珝真悠然道,“还是说,钱家的规矩跟别人不一样,你家孩子出门去,谈亲事,考科举的时候,要抛开了父亲,说的都是某某女子的儿子或者女儿不成?”
“你父亲是入赘的?”
“你母亲才姓钱?”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