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岂不乱了陛下的谋算?”
未央宫,凤凰殿。
太子詹事窦婴同皇长子刘荣,恰好也在聊这个问题。
当刘荣提及‘朝堂可以早做筹谋’,甚至可以早一步排兵布阵,以做针对性预防时,窦婴那温润如玉的随和面容,只立时涌上一抹诧异。
“陛下推动《削藩策》,本就是为了尽早逼反刘濞,以免吴国继续积蓄力量。”
“——丞相‘抱病修养’,朝堂帝-相不合,也同样是为了让刘濞放心大胆的起兵。”
“如此状况下,若朝堂先一步调兵遣将,万一吓的刘濞不敢起兵……”
对于窦婴的这个疑问,悠闲躺靠在摇椅上的刘荣,只满是面带轻松的含笑一摇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朝堂削藩是如此,刘濞举兵,亦是如此。”
“——齐系、淮南系诸王,当已多半答应刘濞一同举兵。”
“楚王、赵王,更是已经开始着手,为日后真正举兵的那一天做准备。”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都到了非反不可的这一步,若吴王刘濞当真临阵退缩,那日后,也就别想再纠集关东诸侯了。”
···
“刘濞此时退缩,基本就是放弃举兵作乱,自绝于关东诸宗亲藩王,并洗干净了脖子,将脖颈伸到了廷尉的屠刀之下。”
“其他宗亲诸侯,就算没有被长安朝堂秋后算账,也会从此不再听信刘濞的任何一句话。”
“所以,哪怕是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刘濞也肯定会举兵,去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