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哈哈道:“我会占卦。”
沈宓立在一树早开的桂花下,负手扬起下巴,薄唇挑出个弧度,笑道:“那你不如占占,我今日遇到什么好事情?”
沈雁摇着他袖子:“我学艺未精,猜不着。”
这下换沈宓哈哈大笑。华氏微嗔走上来:“瞧你们俩。”
“今儿我还真有喜事。”沈宓得意地道:“前儿个因着太后娘娘寿宴的事安排得妥当,太后很满意,于是皇上嘉奖了我,这倒罢了。除了这,还赏了我一方端砚,还有两幅前朝名士的字画。太后听说我还有个淘气包女儿,便说想要见见你。”
“见我?”沈雁指着自己鼻子。前世她是见过太后的,只是未曾近距离接触过,印象也十分模糊,这一说要见她,她怎么忽然就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宫斗感到压力倍增?
“是啊。”沈宓笑着点头,然后又正色道:“不过没说具体什么日子,兴许只是随口一说也未定。”
天家心意难测。得蒙太后召见虽是荣宠,但沈家与周室接触时日并不算长,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有这份抬举之意,他不希望结果万一不是那么回事,却害得沈雁日夜期盼大失所望,所以宁愿先跟她交了底。
但他哪里知道,沈雁对宫中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接近的兴趣。
沈雁点点头也就揭过去了。一家人进了正厅,华氏亲手给沈宓沏了茶,沈雁则看起了皇帝的赏赐来。
沈宓道:“明儿晚上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志颐他们几个起哄说要庆祝我得了赏赐,在东湖订了艘画舫,兴许会稍晚些才回来。”
华氏道:“知道了。”
志颐就是卢锭的表字,广西那贪墨案如今在六部闹得纷纷扬扬,那倒霉的钦差下了狱,不过却不曾涉及到他人。因着这案子,卢锭近日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感慨,对于先前无故被绑架一事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所以说是说为庆贺沈宓得了嘉奖,只怕是有些替自己压惊的意思。
这样的宴会,沈宓当然是要去的。
沈雁听说是卢锭相邀,于是问:“除了卢叔,还有谁?”
“你顾叔也会去。还有父亲的两位同窗旧友。”沈宓道。说罢,他又咦了声,望着她:“我听说你最近跟顾颂和好了,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