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阔将警车停在工地外的那条公路上,张巍从副驾驶上下来,背靠在车门上,看着面前的建筑工地。
马上就要中午了,阳光已经异常的毒辣。工地里的水泥大楼上,一个个农民工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城市里,用勤劳留下他们的痕迹。
“那个万总可信吗?本来还说要两天的,现在竟然答应下午就来接人,靠不靠谱啊?”
林阔也从警车上下来,点燃了衔在嘴里的烟。
“应该没问题的,那么大一个老板,会讲信用的。”张巍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眼前的工地。
在过去的几天里,张巍感觉自己就像在这个工地里,度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一生,一死,就是一世。
张巍在这个建筑工地上,已经几度生死。
“我说,问了你几次了,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农民工转移啊?你就告诉我呗,如果这个万总不靠谱,我也可以想想办法啊。”林阔满脸好奇的看着张巍。
听见林阔的后半句话,张巍的眼前一亮。林阔所说的,不失为一个万不得已的替补方案啊。
如果万老板真的食言了,那林阔通过他的身份,说不定真可以强制性将那些农名工转移走。
“再说吧,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话。”
说着,张巍“任重道远”的看了林阔一眼,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一个备胎。
中午,在那个简陋的伙食团棚子里,出现了平日里基本见不到的奇怪的一幕。
工地上老老少少一百多号农民工,都齐齐围在一起,形成一个里外三层的圈子。人群里不时爆发出一阵大声叫好的起哄声,都踮起脚看向中间的一张条桌。
桌子的两侧,面对面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那个,正是一口蜀都土话的赵大爷。年轻的那个人,自然是回到工地上的张巍。
这两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只不锈钢的小碗,平时给民工们用来盛汤的。可此时,两只碗里,装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度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