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你们陆家眼下便有一个好苗子,好人才,将来是国之栋梁。同时姓陆,你们倘若能搭上关系,你自己老有所养,我也能保证给你们陆家一场富贵,这不正好么?”歆德帝道。
陆长河连忙跪地谢恩,心中却觉得无比的荒谬,他和陆铮可是师兄弟呢,怎么能成为父子?可是这些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还有,皇上的性子便是这般,陆铮眼下在京城声名太盛了,人人都赞陆铮是大才子,都赞他是读书人的胆。皇上要重用陆铮,必然有顾虑。
正好,陆铮倘若能和陆长河扯上关系,让大家都知道大才子竟然拜了悬镜司的首尊为干爹,恐怕天下读书人都会因此失望,而这正是皇上所需要的。
陆长河眼见歆德帝这般说,便知道皇上心意已决,他根本没有推辞的余地,一时他倒有些好奇接下来这拜义父的事情该怎么安排了。
陆长河乃堂堂的悬镜司首尊,他总不能自己主动要收陆铮吧?陆家眼下处在困境之中,理应是他们得有所举动才成,陆长河只需静观其变呢!
再一次从皇宫出来,陆长河忽然感到心中不平静了,他脑子里想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想到了自己这几十年来的经历。他陆长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收义子呢!
现在皇上金口玉言,他收陆铮为义子,同样都姓陆,而且陆铮和他本来就有关系,一时他心中复杂之极。
……
陆家,自陆铮和陆长河见面碰头之后,他便鲜少出门,再说了,天气渐冷了,他也担心小静的身体,因而法源寺之约也没有往日那边频繁。
明年开春便是会试,这一次会试陆铮究竟能得到怎样的成绩眼下还难以断言,全国的举人云集京师,陆铮可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胜过其他人,所以这些日子他天天都闭门在家,认真的做八股,潜心准备会试。
而陆伦这几天,却是频繁的和江南陆家的陆善长通信,京城这边,处境日益艰难,江南那边,遭受到的排挤更是露骨。顾家现在是彻底的倒向了相府,和陈家一样,横了一条心,从这个形式来看,下一个要倒霉的非陆家莫属了。
陆家如果倒了,便要步张家的后尘,看看张家的惨状,张家男丁死的死,下大牢的下大牢,真是惨不忍睹。而张家的女眷全部被发配到山东,山东可是权阀之地,张家人在那边只能从此卑贱的事情,堂堂的国公之下,就此衰败沦落啊……
江南,陆家府邸,陆善长在书房里背负双手,长吁短叹,陆谦弯着腰,一脸的愁容,道:
“父亲,您老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过于劳累,大哥在京城待了多年,他定然能够想到办法,化险为夷……”
陆谦顿了顿,道:“说起来都怪陆铮这逆子,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在京城不知轻重,不识大体,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父亲,要不我去京城助大哥一臂之力……”
“哆!”陆善长冷冷的盯着陆谦:“你懂什么?就凭你?哼,你连江南的这点屁事都管不好,还能管得了京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