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突然发问,管家宋福儿怔怔说不出话来,他狠狠的咬牙,心里恨得忍不住跺脚。
今天相府外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受到的关注过大,作为大管家的宋福儿已然收到了消息。
这么一点小事儿,宋福儿压根没想惊动戴皋,而且这样的事情,倘若真让戴皋知道了,反而不利于处理。那个姓陆的小子,就是看中这一点,想着用这等小手段来实现讹诈呢!
宋福儿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不动声色,在相爷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事情抹平,他本想等两天,把计划部署思忖得更完整再动手,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那就要高效万无一失,不能让这件事闹大,从而影响到相爷的声名。
宋福儿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等,竟然让戴皋先发现了端倪。这么晚的天,陆铮在门口竖一杆旗子,旗子迎风招展,怎么能看得见呢?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陆铮的这招帘白天看上去平平常常,没什么奇特之处。可是到了晚上,这杆旗却在黑暗中能发出淡淡的光。
这一点光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因为有一点光亮在空中晃来晃去,就特别的醒目,所以戴皋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戴皋问了,这件事儿就瞒不住了,宋福儿当即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给戴皋说了个明白,戴皋眉头渐渐拧了起来,他下了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家的宅院,久久不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看来这年头想我死的人还不在少数,江南的一个小书生,也想着把我咒死呢!”
戴皋这话一说,宋福儿惊出一身冷汗,戴相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正疑惑,戴皋又道:
“这一杆旗是不是高三丈二尺五寸?嘿,江南的书生,真是读得好书,天下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戴皋这句话说出来,语气中带着一股辛辣,让宋福儿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在他的印象中,老爷早就修炼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就算泰山崩于前也绝对面不改色,可是老爷这句话,火气逼人,显然是恼怒之极,这是为什么?
宋福儿是极其聪明之人,他能够当上相府的大管家,岂能是易于之辈?他读的书不算太多,但是事无巨细,他都爱琢磨,爱用心。
他忽然想到戴皋说陆铮立的旗杆高三丈二尺五寸?为什么是这个尺寸?宋福儿低着头,一直把戴皋送到了后宅,戴皋忽然站住,回头盯着宋福儿,道:
“福儿,咱们这个家是你管家的,家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靠你多用心。在别人眼中,我管的是天下的事,是大康朝的事情,这个道理你懂吗?”
宋福儿连连点头道:“奴才罪该万死,早知这个姓陆的家伙这么刁顽,当场就应该果决果断的解决,断然不会等到现在这光景!”
戴皋微微皱眉,轻轻的哼了一声,恻然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京城皆知了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