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涑空有一身阴谋诡计,却硬是找不到施展的地方,可把他憋坏了。梁涑的强的地方在权谋机变,弱的地方在格局方向。
而聂永虽然才学惊人,可是毕竟没有执政一方的经验,面对种种困难,他一个书生独木难支,也是无可奈何。
陆铮今天的这些话,可以说是雪中送炭,让他有拨云见日之感。
一顿酒席宾主尽兴而散,陆铮离开县衙之后,聂永的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他道:“铮哥儿真是我的救星也,此子真是宰相之才,我平生不服人,可是我对他可谓真服啊!”
梁涑道:“大人,铮哥儿所说的话的确让人茅塞顿开,然而局面依旧千难万难,以后我们还得做最坏的打算啊!”
聂永大手一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很多事情我们把握不了,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唯有尽力而为。
铮哥儿说得对,在扬州我能忍耐三年,煎熬三年,为何在应天我不能徐徐图之?啥也别说了,明日开始,你陪我微服游历!”
“好,大人,我建议带上一两名随从,也都穿着便服一同游历。我观典史衙役并非铁板一块,老爷可懂我的意思?”有了方向目标,大局敲定之后,梁涑的脑子立刻活分了起来。
之前他是前怕狼后怕虎,另外他也缺少目标和靶子,而现在则不同了。聂永既然找到了行事的方向,关于具体行事中的安排,事无巨细,梁涑都是老手。
聂永微服私访,走便六合各地,肯定能遇到不少冤案、纠葛,恰好,这一块便属于刑案司狱的范畴,聂永在县衙里断案遭到掣肘,现在他走出去了,带着衙役官印,谁能掣肘他?
只要他真能把六合县各方水土走一遍,聂永便能在田间地头变把自己的政令给行使了,至于地方上涉及到的刑案司狱,他也一并处理,到时候六合百姓皆知聂永之名,有了这个基础,聂永再回到县衙,利用自己县令的身份对下属分化拉拢,那便渐渐的有了底气了。
当即晚上,两人便密谋商量各种细节不提……
……
陆铮就这样在六合县住下了,他的生活似又回复了平静。
正如他所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把心思放在了学业上,每天从早到晚,学习经典时文,不敢有丝毫懈怠。
陆铮经历过童子试,对科考已然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科考八股很不简单,陆铮之所以能中小三元,一方面是因为运气的原因,三场考试的题目都在他熟悉的领域之中。
另外一点也是因为他在扬州的名气,以及他通过各种途径而给自己营造出的势,让他在考官心中占得了优势,其实科举头名和二名三名究竟有什么差别?恐怕在主考官心中,也就一个念头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