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影儿这模样,这丫头是来真的了,陆铮也不由得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的确是用功得有点狠了,也难保别人不乱想。
田泽朋只得个童生呢,据说最近应酬都多得很,张宝仪还专门搞了一个诗会,把影儿都叫过去为田泽朋庆贺呢!陆铮得了案首,中秀才板上钉钉,他反而大门不出,闭门谢客,影儿这帮丫头心中能平衡么,能舒心么?
“好呢!今天稍微晚些时候我带你们去玩儿,去十字街好不好?”陆铮道。
“好呢,好呢,太好了!”司棋在院子外面便嚷嚷叫好,她手上拎着食篮,道:“公子,中午又有你最爱吃的卤鸡呢!”
“二奶奶托翠红姐送过来的,嘿嘿,公子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连二奶奶待您都和往常不同了呢!”司棋道。
影儿嘴唇撅了撅道:“我还想去瘦西湖呢!十字街不够瘦西湖畔的夜市热闹!”
“好,下午去十字街,晚上去瘦西湖好不好?”陆铮道。
影儿这才笑起来,道:“快快吃饭,话梅、小竹你们别磨蹭了,齐大爷,吃饭喽,您老顺便叫一下孙三叔,让他套好车,我们吃饱喝足后,下午出去喽!”
影儿这一喊,院子里司棋等三个丫头都欢呼雀跃起来,一旁忙活的婆子们也都笑起来,小小的西角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
新河县衙,聂永审了一上午的案子,脑子晕晕乎乎有些难受。
他回到了县衙后院,师爷梁涑亲自给他冲了一杯浓茶过来,压低声音道:“县尊大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您就别亲自操劳了,不是有吴大人和张大人么?”
聂永轻轻摇头道:“在其位,谋其政,我在扬州三年,很多地方都愧对天子,唯有勤勉一项从未有过懈怠。
食君之禄,终君之事,我辈读书人的风骨我不敢忘啊!”
梁涑道:“大人风骨天下皆知,很多人都既感且佩呢,这三年,涑有幸追随大人一起经历磨练,最终获苦尽甘来,这是涑一生的荣幸!”
“师爷言重了,这几年如果不是师爷,我恐怕熬不过来。哎,扬州三年,胜过我活几十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不虚啊。”聂永道。
他手捧茶杯,慢慢站起身来踱步,梁涑道:“聂大人,您真已经决定要赴应天府么?倘若您去应天,那无疑于坐在了火山口,从此以后恐怕没有宁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