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哈布斯堡内灯火通明,风裹挟着花香掠过灵林,夜虫伏在草丛间长长短短的嘶鸣,铁杉树笔直的矗立着,它的树干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泪……
哭累了,艾瑞安整个人疲累地依靠在树干上瘫坐下来,初升的月亮透过繁茂的枝叶洒落,苍白得毫无血色,反而把艾瑞安哭到浮肿的眼睛映照得更加赤红。
“艾瑞安!”空灵兽才一进去灵林,菲力便不住呼唤,声音虚弱中透着焦急。
隐约听到像是菲力在叫她,艾瑞安手扶树干站起……
树与树之间,一大片靛青色的云飘过,速度极快地落在艾瑞安面前,倒在云上的菲力伸手向她,“艾瑞安,快上来。”
一缕月光落在菲力的脸上,使得他的脸看起来苍白到发光,可却显得那上面的一对眼睛更加闪亮,艾瑞安不错神地看着这一幕,真希望有人告诉她,这一次历史绝对不会重演。
菲力仿佛没有注意到艾瑞安的怔忪,轻轻握住她的手,“快上来!”
回握住菲力的手,艾瑞安动作迟缓地上去飞毯上,坐在菲力身旁,任由空灵兽载着他们向凰宫飞去。
“心情好点了吗?”
面对菲力小心翼翼地问话,艾瑞安强颜欢笑,“是的,发泄出来就好多了。”
“空灵兽,让我们在星空下多呆一会儿好吗?”
从来不会拒绝菲力的要求,空灵兽迅速升高,让躺倒在他身上的二人视野更接近于星空。
广袤天穹下一轮皓月与群星争辉,风从天边席卷而来,穿过浩瀚星空山川河流,打着欢快的哨子,飞掠过万家灯火,艾瑞安和菲力仿佛从那阵阵清风中,嗅到了人间的烟火气,那是连玫瑰花园的芬芳都无法比拟的味道。
眼睛里倒映着满天星辰,菲力伸出手臂圈住身旁的艾瑞安,“你饿了吗?”
群星璀璨仿佛把人的心都跟着点亮,艾瑞安暂时忘记了烦忧,珍惜这与菲力相处的大好时光,忽然听到这样的问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怎么,你饿了?”
菲力一点也不觉得在浪漫时刻提到吃——这个人类不可避免的问题有何不适宜。
“是的,睡了那么久,真的是好饿,我想吃你在阿瓦隆岛时给我做过的羊排,还有奥蒂丽娜的苹果派,然后再来点小费朗最爱喝的,詹尼佛做的牛肉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