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亲王府内的宴会,邀请的都是亲王与王妃的亲朋好友,没有太过生疏的人,大家彼此都熟识,谈论各种话题都是自然而亲切。
二十多人围坐在一张长条桌前,烤肉的香气混着蜂蜜的甜腻,觥筹交错中,致敬女王陛下和菲力殿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话题围绕着孕育与诞生,母子与家庭展开,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有过生育经验的女人们给塞拉以忠告与建议,那些肯帮忙照顾孩子的父亲们则传授费林,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哄好哭闹的孩子,而那些诸如同罗素公爵一样,只会无视妻子疲于带孩子,还要妻子兼顾家庭的男人们,则听着闹哄哄的交谈,彼此碰杯一饮而尽,觉得这样热闹非凡的下酒菜也不错。
唯一遗憾的是,菲力无论哪一类话题都融入不进去,他颇有些无奈地坐在座位上,而他旁边的艾瑞安,既端庄又不失女王风范地正在接受着一众贵妇人的艳羡。
从前的费朗高高在上,无需他去寻找话题,自然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说上许多话,论治理国家与征战沙场无人可与之匹敌,而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是费朗而是菲力,是人们眼中毫无建树的王后……
男人们不愿意与成为后宫的男人说话,女人又无法与男性王后建立起共同语言,所以菲力的孤立并非人为,而是他的尴尬身份和处境,菲力尽量做到态度自然,陪在艾瑞安身边,像每一位王后该有的样子,只是他还是没办法把无聊的表情完全隐藏好。
身边有了菲力的陪伴,艾瑞安高兴极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菲力的情况,同在坐的贵妇们畅谈着,谁都能看得出来,今夜的女王陛下比往昔更加耀眼夺目,尤其是心情份外美丽。
一轮话题谈得尽兴,艾瑞安端起酒杯喝了口甜滋滋的蜂蜜酒,转头去看身旁的菲力,发现他很无趣的坐在那里,完全抽离了宴会该有的欢快氛围。
悄悄把手从桌底下伸过去握住菲力的手,艾瑞安悄声耳语,“菲力,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和费林他们一起喝酒聊天?或者同罗素公爵一起讨论下眼下的政事也是好的。”
“嗯,好……”菲力答应着,微微笑了笑。
当年的费朗英气逼人,就算是笑起来也犹如一把出鞘利剑,而眼下的菲力却是青春年少,漂亮得好比天上的月,微微一笑便摄魂夺魄,在座的王孙贵胄们看着女王陛下如此宠爱菲力,又被他无与伦比的容颜所吸引,这才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女王和菲力身上。
忽然自己成了话题焦点,菲力有点不大适应,但还是尽力融入。
“陛下,让我们为倾国倾城的王后干杯!”新贵中的领军人物福瑞斯公爵举杯提议。
在座以罗素公爵为代表的老臣们谁也没有动,只有赴宴的新贵们齐齐附和。
艾瑞安也没有动,目光却投向连吃顿饭都要拉帮结派的老臣们。
这个时候菲力举起了酒杯,“为一个人转瞬即逝的容颜干杯太寂寞,不如让我们为全天下最可敬最不辞辛劳的母亲们干杯!”
“干杯!”罗素公爵带头举杯,果然赴宴的几名老臣也都跟着举起了杯,紧张的气氛转瞬变为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