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斗篷的人站在他面前,帽兜下低垂着头,把整张脸都深埋在阴暗里,斗篷无风自动,摇摆飘曳,在虚空中勾勒出斗篷下佝偻的身躯……
被一圈燃烧的火烛围绕的小费朗,睁着眼看了斗篷人半天,纯净的大眼睛里忽然满含笑意,咿咿呀呀天真无邪地冲着斗篷人傻乐。
根本没把小费朗这点自保伎俩放在眼里,斗篷人手里银光一闪,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出现,犹如灵蛇吐信,眨眼间抵在小费朗的脖颈上。
感受到脖颈上的寒凉,被褪去铠甲,只裹着块尿布的小费朗,紧张得闭上眼,眼前闪过艾瑞安那端庄秀丽的容颜,悲催地在心里道别,“永别了,亲爱的……”
“当!”被丟到一边玩具一样的寒冰剑主动出击,大力剥开压在小费朗脖子上的匕首,像是被人操控一样,与斗篷人打斗在了一起,而小费朗额上的抹额,这时竟然在半空中蜿蜒着,趁势袭击了对抹额毫无防备的斗篷人。
金色的抹额缠绕上暗灰色的斗篷,自下往上将斗篷人困住,斗篷人挣了几挣没有挣脱开,却被无限延长的抹额缠住。
抹额越缠越紧,斗篷人被勒得成了诡异的弧度。
无法再持匕首反抗的斗篷人成了砧板上的鱼,寒冰剑跟着加紧了进攻,一剑刺在了斗篷人的心脏位置……
没有想像中的惨叫和血如泉涌,斗篷人像只被扎漏了气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被抹额缠绕的斗篷失去内在的支撑,像一张被遗弃的皮,飘飘悠悠地摊开在虚空中。
自祭坛上坐起来,小费朗打量周围,除了祭坛上围住他的一圈明明灭灭的烛火外,整个空间灰暗而虚无。
试探着爬下祭坛,肉乎乎的小脚碰触到的并非实质,就像是踩在一团棉花般轻飘,幸而‘棉花’完全可以支撑住他的体重,这让小费朗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他的金蛛丝衣和铠甲都被塞在了祭坛下,小费朗没有着急去了解周围情况,先把保护装全部穿好再说。
往日里都是别人帮忙给他穿戴,短手短腿的小费朗第一次自己穿衣服,繁琐的穿戴硬是把他累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穿戴好,把金腰带扣上,小费朗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了许久。
到处寻找敌人无果,抹额和寒冰剑自动自觉地回来小费朗身边,抹额回归正位,系在小费朗额头的松紧刚刚好,寒冰剑则钻进小费朗右手手掌里,甚至还亲昵地蹭了蹭小费朗的手心。
休息够了,小费朗在虚无里到处兜兜转转,转得不辨东南西北,依旧冲不破那浓浓的灰暗虚无。
“有人吗?”奶声奶气地一声喊,瞬间被虚无所吞噬,快得连小费朗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有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