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过黎骁的爷爷后,乔轻轻就主动向黎骁询问他家的情况。
至于之前不问,是因为她真的以为黎骁是土生土长的许家村人,而且他家就他一个人,平常也没有听见黎骁说关于自己父母的事,乔轻轻就自然而然默认黎骁的悲惨身世了。
而黎骁看起来丝毫不觉得乔轻轻问他有什么问题,反而简单的将家里的情况说了遍。
黎骁家里几代都是从军的,是根正苗红的军人世家,渐渐的就有了些底蕴,但他们家的每一个功勋都是靠实力打拼出来,都染上了鲜血。
黎骁的母亲是通讯员,在战争中不幸牺牲,那时黎骁才三四岁,黎蔺飞为了照顾他,就辞去了肩上的担子,多年来又是当爷爷又是当爹的,有时候还会扮母亲的角色。
后来黎骁长大了,书没读几年,就不顾黎蔺飞的阻止,毅然走上了当兵的路,跟他爹一个样。
到了黎骁这一代,日子变好了,终于不用东奔西跑的四处打战了,于是他就到了死去的战友家乡,定居了下来,赵雅就是那战友的妹妹。
乔轻轻托着腮听得很是认真,看黎骁的目光中渐渐带上了敬佩。
“那你也受过伤吗?”乔轻轻不动脑子的下意识问出这句。
“嗯。”黎骁移开视线不去看乔轻轻,她看自己的目光太奇怪了……很热切的那种,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耳廓微红。
“现在好了吗?应该会留疤吧?”乔轻轻问。
战场上的子弹都是不长眼的,只要是打过仗,身上都会有伤,烧伤、刀伤、擦伤等等,还有子弹刺入身体又被取出来的疤痕。
黎骁想到乔轻轻可能不会喜欢那些丑陋的伤痕,沉默一阵,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他受过很多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子弹擦过心脏,现在还留有一个缝合的痕迹,是以他一直都是长衣长裤,倒不是遮掩伤疤,只是不想受别人的关注。
虽然黎骁说得很淡然寻常,但乔轻轻久久才舒一口气,眼眶发酸,鼻腔闷闷的,那一种莫名的感性说来就来。
她活在一个好时代,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不用为吃穿发愁,她接受着义务教育,能读书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她一直都知道现在美好的生活是靠前人的努力换来的。
黎骁见过乔轻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但这次他却无比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