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她终于没憋住,把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怎么突然成了夜校老师了?”

    “学校那边毕业了一批学员,我手里的活轻松了一些,刚好夜校的校长是我的一个长辈,他托我过来上课,我便过来了。”

    阮糯米,“原来是这样。”她叭叭叭的把钢厂冯厂长找她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们冯厂长让我好好跟老师学俄文,好回去帮忙翻译说明书。”

    说到这里,她一顿,突然脑子跟开窍了一样,“该不会是你教我们俄文吧?”

    顾听澜脸上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是,等大家都熟悉了基本元素和构造以后,我便开始上俄文课了。”他心里怕极了,怕阮糯米继续问下去。

    好在,阮糯米没往深处想,她想的是接下来的事情,捶着小拳头,轻飘飘的砸他肩膀,“顾老师,以咱们两个认识这么久的关系,是不是要给我开开小灶呀!”

    小姑娘眉眼灵动,笑容干净,还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顾听澜只觉得那粉白色的拳头,不是砸在他肩膀上,而是砸在他的胸口上,他又开始紧张的掐着指头,“好说好说。”

    有了这话,阮糯米就放心了,很快就把冯厂长给卖掉了,“等我跟你学俄文,学完了,回去把说明书一翻译。”她叉腰,神气活现,“到时候,我就要把孟州钢厂,所有的部门全部走一遍!”

    这还真是个远大的目标。

    顾听澜强忍着自己不笑出来,很快过了三条胡同口,就到

    了程奶奶他们家的馄饨店铺了,这会已经很晚了,程奶奶他们都在收拾桌子了,准备关门了。

    但是看到顾听澜带着阮糯米过来,程奶奶立马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步履蹒跚的迎了过去,“小顾,小阮,还没吃饭吧?”

    老太太慈眉善目,在那晕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和善。

    阮糯米看着那已经收起的桌子,有几分不好意思人,让人家在开张做饭,于是,躲在后面,悄悄的拽了拽顾听澜的袖子,顾听澜很喜欢阮糯米对他所做的这些小动作。

    他笑了笑,“我们过来,不管什么时候,程奶奶都会乐意给我们做饭的。”老两口早些年有个孩子,但是孩子去打仗了,就再也没回来。

    两位老人伤了心,从沪市搬到了孟州隔离伤痛。

    对于,程奶奶和程爷爷他们来说,顾听澜就跟他们的孩子一样,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都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给小顾备上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