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观测手先生爬上甲板的时候,洛林正在拼命的拨动手轮。
而且不仅是他,甲板上每个人都在拼命做着能做的事,而最多的人手则被集中到主桅,全然不顾被散弹横扫的风险,只想用最短的时间把先前完全降下的横帆重新升回去。
简而言之,逃命是当下唯一的主题。
先前为了给亚查林创造最好的射击环境,金鹿号的航线太过向内,又为了回避重炮区域主动放弃了大半动力,现在想要改弦更张,只能大费周章地把舰艏夹角从原先的相向调回相背。
这意味着整条船要以现有的慢速调头,脱离出不适风带切入迎风区,然后通过一定时间的航行累积足够的惯性,再一次跨过中间的失风带,进入能带给战舰高速脱逃的切风锐角。
这个过程光是描述都显得漫长。
洛林的脑袋和手轮一起飞快转动,拼了命地计算脱出的时间。
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在这期间,亚查林肯定能等到不止一次射击的机会。
但因为射角的问题,调头过程中射出的弹丸即使命中也很难形成直击,更难像先前那样,给予安第斯号肉眼可辨的伤害。
而与之相对的,安第斯号会在200到300米的距离获得至少一次饱合炮击的机会。
亏了么?
洛林扪心自问。
金鹿号如今整个暴露在安第斯号的打击范围内,一旦饱合炮击发生,单纯的技术已经不足以保证他们不被击中。
这时候更值得期待的反而是虚无缥缈的运气……
洛林斜瞥了一眼观风的头巾:“海娜!距离!”
“240……220,正在折向,抵近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