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临近一侧壁炉,弧形的高柜上摆着连排的蜡烛,外侧有高脚圆凳,大多空着,只有寥寥几张,坐着孤独。

    亚查林吹声口哨,一路避过面红耳赤的醉鬼们,插着皮带坐到吧台边上。

    “来杯布莱索,先生。”

    壮硕的酒馆老板哐当一声放下巨大的酒桶,一拳锤在高柜上,瓮声瓮气,恶形恶状“这没有那种酸唧唧的脏东西,只有新大陆的乡巴佬和海峡对面的法国猪猡才会在神圣的酒杯里放鸡尾巴!”

    “巴克利说得对!”大厅的醉鬼们呱噪起来,“敬巴克利,这杯免费!”

    “法国猪猡万岁!”

    “干杯!”

    咕嘟咕嘟全场干杯,亚查林听到扑通扑通两声倒地,紧接着就有人为扶不扶和谁来买单的问题打起了架,现场开盘买定离手,从老板到顾客,没有一个人试图去制止发生在眼前的斗殴。

    亚查林尴尬地松了个扣子“老板,您这有什么?”

    “麦芽鲜啤!”巴克利拍拍脚边半人高的木桶,“如果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还有面包、咸鱼、培根、腿肉和麦麸肉汤。”

    亚查林弹出一枚先令“您看着安排。”

    “弗朗切西卡!”

    巴克利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当即钻出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虎背熊腰的雀斑大妈。

    她的胳膊比亚查林粗,单手提着硕大的木酒杯和人头大小的酒桶,哐哐两声砸到高柜上。

    哗啦!

    她轻而易举起开木桶的盖板,倒了满满一杯麦芽鲜啤,随手一推。

    木杯顺着吧台滑到亚查林面前停下,弗朗切西卡高喊一声“酒来啦!”接着又是哐哐哐哐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