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村子的老赖头死在了沟渠里,直到下晚,李青他娘出门去菜地里拔蒜苗,路过沟渠边的必经之路,才被人发现。
李青的娘被吓得不轻,李青更是铁青了脸,将这事儿上报了上去。
他们村子注定要在风尖浪口一段时间了。
村民们聚在田埂上,望着警队的人进进出出,没人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死亡会平等降临给每个人,但死亡的结局却也是不平等的,有人子孙环抱,在睡梦中离去,有人疾病缠身,床前无人,亦有人,这样死在不明不白的地方,无人关心。
人们并不在意老赖头的死亡,更在意他的死因。
村子里有个杀人犯,这个认知如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王思颖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仿佛解开了什么枷锁,有什么悄无声地消散了,她竟然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畅快。
仿佛期盼这一幕,期盼得太久了。
村子里出了大事儿,赵村长却没来,而是让自己的儿子接手了这事儿,自己则安心去准备跑通门路,为升任县城争取一把。
赵峰装模作样地把村子的人问了一大圈,光是盘问,就盘问了整整一个星期,一个心不在焉地问,一个心不在焉地答,过了一周,竟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文乐珊整整七天没有出门,直到赵峰在村里转的第八天,才被文母硬往外推。
“这机会你要是都抓不住,别说你是我女儿!我可盯着这金龟婿呐,明儿他要去闻木匠家问话了,要是被闻家的闺女抢了先,你仔细自己的皮!”
文乐珊没回话,拿了篮子装了些鸡蛋,朝外面走去,脚步极轻,如履在薄冰上,冰下,是万丈深渊。
赵峰看见文乐珊的时候,他正在工站里和李青喝酒,谈论今天哪家的姑娘脸盘子如何,腰身够不够顺靓。
那天疯婆子一样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门也没敲,只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珠子盯着这边,阴郁得有些渗人。
“哎!你离我远点儿!有病就快去治,别来我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