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洲的声音渐缓:“那人已经被抓了,我会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章槐淡淡地笑着,回答:“我以前在香港做生意,会被人刺杀是非常正常的,企业家是人民的敌人。”
许晚洲皱一皱眉,轻声呵斥了一句:“别乱讲。”
章槐依旧淡淡地笑着,无奈地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那时候,拿着铁饭碗的国企职工,是成分最好、最吃香的人群。生意人在当时的人们眼中,无论赚多少钱都是不干净的,也确实如此,像司徒这样的倒爷,靠投机倒把发财起家,本就不干净。
没有人是干净的。
改革开放,转型必然有阵痛,有变革就会有牺牲,最早一批企业家,能平安顺遂活到老的都是少数。
许晚洲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我在你眼里单纯的跟白纸一张?”
“你就是个傻子!”
章槐笑得很开心,他的目光很惬意,慢悠悠地说:“许晚洲,别人要是这么说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除了我谁还会这么疼你?”许晚洲轻轻摸着章槐的手指,“你当然跟他们不一样,我了解你。”
章槐故意问:“多了解?”
“我知道你很善良。”
章槐笑着不说话。他善良吗?他自认为不,他只知道自己,大部分时候都在做一些无可奈何的事,一直未能得偿所愿。
卿本佳人,何故为贼。这八个字,前四个字不该由他来评断,可后四个字,却是他独自留在人间时的样子。
“别胡思乱想。”许晚洲捏着他的手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