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不放心,拿起榻上的小镜子照了照,手拨了拨额角的发丝,嘟囔:“有些乱了……”

    她理完了头发,又整了整衣裳,坐在车厢里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便准备开口让芍药下车。

    可她一开口,声音又有些抖,好像是在和人撒娇一般。

    芍药面无表情:“姑娘,奴婢信了那日在尽欢楼,阿棠说的事了。”

    “什……”

    沈芜闭了嘴。

    什么事,自然是“勾引”陵王那件事。

    沈芜恼道:“去叫门!”

    芍药走了,沈芜又担忧起来。

    待会见面先说什么?她想道一声谢,可用什么理由呢?对了,披风,谢谢他的披风,她那时很冷,披风盖在她身上时很暖和。

    她应当给他磕个头的,可她如今不是家族覆灭的“罪臣”之女,他亦不是九五至尊,她向他叩首,是否会太过惊悚。

    不妥,实在不妥。

    不能直面道尽感激之情,更不能给他磕头,她只能将报恩之心藏在心底,找机会弥补。

    她坐立不安地等着芍药,正忐忑着,芍药一脸为难地回来了。

    芍药吞吞吐吐:“姑娘……”

    沈芜一愣:“怎么?他不在吗?”

    “奴婢不知……”芍药一提起来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