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远气极了,什么话都敢说,适才为了刺激沈璧,又说了些虚无缥缈的,他哪里要其他女人?他只要一个沈璧!奈何覆水难收,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回去又辗转难眠,过不了几天又得来找沈璧,只是人都走到了门口又转而折回明德楼,自己抹不开面,又找旁的去劝慰,时不时路过偏僻院子,就往屋里瞅瞅动静。
这两天,阿碧来送过汤,老祖宗遣人探望她,就连刚与前夫和好的春莲都上门唠叨几句,沈璧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
只有高月怜过来随意问了沈璧爱吃什么,沈璧才开口:“桃花酿。”
高月怜愣了愣,皱眉俯身告了退,便不再来找沈璧。
叶明远听闻沈璧终于开口说话了,以为终于有了转机,也没细究说了什么,叫人备了酒菜,又大喇喇地过门找她。
一进门见她下床走动,却不看他,也不冷脸,他以为她气消了,霎时眉开眼笑的,“活动活动也好,老躺着也不是个事,我知道你没用晚饭,叫人做了几道新鲜的,你看看爱不爱吃。”他难得殷勤一回,为她布好了菜,轻拍身旁的座椅,叫她坐近一些。
沈璧打量了桌上菜色,不理会他,径直坐在了他对面,叶明远愣了愣,又佯装无事笑笑,顺着菜色给她夹菜:“这是你爱吃的泸州鱼,我叫人加了醋,特别香,尝尝?”
沈璧不理会,旁若无人吃了几根菜,叶明远夹给她的,却动也没动,没吃多少,又放下碗筷,躺上床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叶明远怔怔看着自己给她夹的一碗菜,连动都没动分毫,心中五味掺杂,乘过来自己全部吃下,糊了糊嘴,扔了筷子,说道:“我都做到这般,你还这么对我,我堂堂大昌侯爷,皇帝国舅,谁敢给我委屈受?难道真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
见她依然背对着,又恍觉无趣,冷笑一声,想要扬长而去,却走到门口时折了回来,扯开大氅,退下外袍,又大大咧咧躺在她身旁,见沈璧不理会,又翻身把人抱进怀里。
沈璧害怕得挣扎起来,叶明远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哄道:“璧儿,璧儿!总归是夫妻,你不能一辈子不理我!”
这些天,他备受折磨,想起她这般决绝模样,心里更是慌不择路,软的,硬的,都试过,却不见她搭理,他心中实在苦闷,着急,又碍着面子不肯讨饶,今日见她如此,更是如噎在喉,不得不厚着脸皮赖上了。
过了半夜,沈璧终于放弃挣扎,任由他抱着,他才酣畅睡去,漆黑中,只剩下沈璧睁开双眼,使劲松开叶明远缚在腰上的手臂,发现亦是徒劳,想起曾醒那日提到的第二个办法,暗下了决心。
清晨,叶明远见沈璧还在熟睡,整理好衣服,想起昨夜与她同床共枕,心中雀跃,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我去上朝,晚饭再回来看你。”
待人走后,沈璧缓缓睁开眼,眸中布满了决绝。
午后,原本阿碧要过来送饭,被沈璧三言两语打发走,她在等,等着高月怜送来的淬了毒的桃花酿,上辈子也是喝了她的桃花酿才不得不与世隔绝,没想到今时今日,却要盼着她的桃花酿解脱今生。
她探头看了眼远外,果然不出所料,侍婢端了一壶酒送进院里,可跟在前面的人却不是高月怜,而是亦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