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只后悔没趁着他不备,顺手了解了他,白给了他反扑的机会,差点要了她性命,想来毒针发射时早已对准她的命门,用了十足的功力,即便她早已预判,想必也无法即刻挡开,若不是叶明远当机立断,干净利落地替她挡了去,想必她必定命丧当场,思去想来,倒是庄闲一开始没把她放在眼里,连一层功力都没使出来,见她是个狠角色,这才不得不动了杀心,妄图了结了她,皇帝看着庄氏的面,定不会让这厮偿命。不过话说回来,叶明远功力亦深不可测,即便庄闲使了浑身解数,也一并用琉璃盏做器帮她挡了去。
这一局,她竟没有赢得太轻松,还险些丧命。
原想接着与他拼命,谁想沈泽却不放手,喝令这厮立即退赛,白便宜了他,沈璧不甘,心想往后再有机会,必定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让庄闲付出代价。
中途肃静的功夫,皇帝恍觉气氛凝滞,立马叫人击鼓助兴,最后一轮,沈璧深吸一口气,得轮到她的发小,胡海臣了。
叶楚楚例行公事,问了句:“胡公子若胜出,可想向圣上讨要什么赏赐?”
胡海臣瞥了沈璧一眼,还没发声,便被一旁看热闹的胡玉卿截了去:“旁的不要,把沈璧赏给我哥做媳妇就成!”
说罢沈璧见众人皆哈哈大笑,面红过耳,胡海臣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置可否,却见叶明远面色沉敛,一杯杯酒盏下肚,好像喝水似的。
而这些都被叶楚楚看进眼里,只是当事人不知罢了。
胡岩海碍着沈泽的面,一味责难稚子无知,面上却是带着笑的,既是世交,沈泽也不好责怪,两人回敬一杯酒,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胡夫人打量着沈璧,要身段有身段,要气派有气派,身手了得,与她年轻时似有几分相似,便想着趁热打铁,连两人什么时候结亲都在脑海里演练百回了,却碍着皇家的面,不好明言,只对着萧夫人说道:“这女娃娃,我是越看越喜欢。”
叶明远嗤笑一声,未做言语,却未想皇后叶楚楚斜睨胡夫人一眼,语调冒着酸气,不轻不重道了句:“我也喜欢。”
萧夫人瞧瞧左,看看右,不知作何反应,却见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交锋之际暗藏火花,旋即又遮掩眸光,兀自饮酒去了。
沈璧也不多话,只对着胡海臣说道:“今日一见,璧儿倒要讨教讨教胡家哥哥这些年有无长进,可别故意让着我。”
胡海臣抿嘴浅笑:“定不会让璧儿失望。”
说罢沈璧从兵器架上取走一支长剑,迎面便要刺向胡海臣,胡海臣仗着长短剑利用她刺向的间歇,将她的长剑夹在长短剑缝隙内,“嚓”的一声,剑锋逆转,沈璧只觉剑柄扭转,握力一松,剑身被他硬生生抛向空中,划出银色弧形。
沈璧后退两步,心中暗道胡海臣武力自小在她之上,平日里切磋也故意让着她,不让她落了下峰,此次御前比试,定不能小瞧了他。
随即手持两尺白绫,向他挥去,白绫以柔克刚,是她前些天现学的法子,想来男儿多喜硬器,唯独不知软绳能套猛虎,选了白绫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只使了四五天,便见雏形,在沈璧手里也是有模有样的,若是外行必定被这架势唬了去,可胡海臣却不会轻易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