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边史杨却比他脾气暴躁得多,当即蹭地拍案而起,指着胡鹏破口大骂:“嘛玩意儿?你是嘛玩意儿?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你胆敢再胡说一句,老子割了你的脑袋!”
他们照曦洲的郡主,何曾受过如此委屈,更别提这些日子他对揽月这个人实在满意,虽然与他的将军有些不可言说二三事,可他就是护短,暴脾气藏都藏不住。
胡鹏举杯的手募的僵住,勾在嘴角的笑意也募的僵住:“那你可得想清楚,这里是天渠国!”说完,将酒杯哐地一声放在桌上,眼刀朝史杨瞧过去:“若有人敢污我天渠一句,凌迟处死。”
史杨捏着手指骂骂咧咧,一言不合就拔出了佩刀,却是揽月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暴脾气:“将军莫气。狗,也是分教养的。”
说完,司马琴亦接上了她的话头:“郡主说的是,史将军也莫着急,若真有气,杀条狗而已,九桑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他是照曦洲大将军之子,九桑难道会为了一个奴才,起兵吗?
史杨与司马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胡鹏面色铁青,捏紧了手中的白玉瓷杯,咬牙切齿地指着大堂中央跳舞的女子:“鸡鸣狗跳,来人给我把她押下去,杖毙!”
说着,几名侍卫从门外鱼贯而入,架着那名跳舞的女子便往外走,女子凄厉地叫着饶命,泪眼横流的模样惹人怜惜,可胡鹏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女子凄惨的模样,仿佛对她的求饶十分受用。
可到底,没能放过一马。
在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中,这场宴席却进入落针可闻般的寂静,从将才的交头接耳变为噤若寒蝉,没人敢再说一句。
揽月冷然森森地瞧着胡鹏,广袖底下的拳头紧握,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出头的想法——
那女子是天渠国的人,别国的人如何过问?可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咧开嘴笑得开怀,挑衅似的看了眼揽月。
她只觉得胃里翻滚地恶心,借口道:“揽月身体不适,先退了。”说完,转身离去。
司马琴追在她的身后,冷漠地瞥了眼得意洋洋的胡鹏,眼神中似有刀剑,让人胆寒。
月色凄凉,仿佛蒙上了冤死女子的生命,冷幽幽地让人发寒。
行至中庭,揽月瞧了眼惨厉的月色,一阵从心而生的恐惧感袭来,一个小小的胡鹏都如此兴风作浪冷血无情,那九桑呢?又该是如何的人,她未来是否也如那名女子一般,在平淡的某一天,却因为某人的不快而惨死?
只身入天渠,命贱如蝼蚁。可她的命,早在阮家灭门那天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