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刑警大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因为沈建国使用公车外出一趟,中途始终没有联系,使得他们大队长像根电线杆似的杵在大门口,眼巴巴地等待着。
我们一进院子,他就怒气冲冲地冲上来,用力打开门,一把把沈建国给拽了出去。
先前审问的时候我见过大队长一面,别人叫他牛队,还算个比较沉稳柔和的人,显然沈建国犯了比较大的错误,惹得他火冒三丈。
我呆在车里听着外面的训斥,不敢出去,生怕不小心躺枪。不过能听出来话语之中,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责备,暗含着一丝关心和照顾。
如此训斥了约五分钟,面对我牛哄哄的沈建国全程像打了蔫儿的韭菜,一声不吭。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泄完愤,那边才问起沈建国出去干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这个时候才下了车,沈建国打开车门,牛队往里面望了一眼,目瞪口呆,转头问沈建国:“这是什么玩意儿?”
沈建国一脸尴尬地说道:“这是我三叔,老大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得了怪病,貌似是变异了。”
变异?
这话从一个公家的干部口中冒出来,实在叫人笑掉大牙,但是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之后,没有人会觉得诧异。
牛队也是个颇有阅历的人,眼皮子一跳,问道:“你的意思是,要联系特殊部门?”
沈建国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寻求意见,我点了点头,于是他也小鸡啄米似的朝牛队点了点头。
牛队见过我,自然认得出来,瞥了我一眼,就进了局里,招呼几个值班的警员把呼呼大睡的沈三叔搬去暂押室,有一个警员问沈建国要不要把绳子解开,沈建国急忙否决。
要是把绳子解开,一旦沈三叔苏醒,估计得把局子闹个天翻地覆。
我望了望暮色低沉的天空,觉得今晚又是一个晚归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