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去求兄长,谢龛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轻易听从他的安排,反倒会引出些不必要的冲突来。
她咬咬牙,索性心一横。
……
一炷香后。
狱卒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小厮搬来了一张贵妃榻,铺了厚厚的一层狐裘,跟前还生了个暖炉,置了张四方小桌,红泥小炉上支着一壶水。
祁桑靠在贵妃榻前,瞧着太医隔着铁栏艰难给人清理伤口并上药,问道:“吴太医,他伤势可严重?”
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长公主且放心,都是些皮外伤,只是伤口受了冻疮,发脓了,要多加细心照顾一段时日。”
祁桑这才放心,点点头道:“我特意带了七八个人来此照料着。”
她身后果真排排站了好几个人。
狱卒欲哭无泪道:“长公主,这、这不合规矩啊,您金枝玉叶之躯,怎可在此污秽之地久留,这若让总督知晓了,奴才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祁桑摊手,一脸无辜:“那怎么办?人你们不放,我只好搬来住着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其中夹杂的一些词句,当真是污秽。
这声音实在耳熟。
她起身,寻着声音的方向七拐八绕,终于见到了人。
“贱——人!!”姚法生披头散发,脑门上顶着几根枯草,衣衫破烂成条状,露出交错斑驳的鞭痕,几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