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没说话,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明明自觉先前那番铺垫还算顺其自然,可他还是轻易察觉到了她的企图。
这个人心思实在深到可怕。
这些日子,她心中弯弯绕绕的那些个心思,或许他都心如明镜,分的只是一个愿意揭穿她或不愿。
她想狡辩两句,又觉得或许自认为缜密的言辞在谢龛面前,就像个三岁孩子自认天衣无缝的谎言一般,拙劣又可笑。
心中忽然说不出得难受。
不是谎言被看穿的难受,而是……
谢龛强行要了她,拆散了她同邢守约的姻缘在先,此番她便是无论如何利用他伤害他,都该是心如止水的。
可谢龛被蒙在鼓里的利用,同谢龛明知她的利用却默认了且为她抗下了所有的危险,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萧存烟若逃了,萧陆早晚会反应过来是她从中帮忙。
这把火烧不到她这里来,因为谢龛会替她把火灭了。
明明是他先不仁的,可如今一步一步走来,她在前面闯祸,若非谢龛在后头收拾各种烂摊子,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要如何,再继续心如止水下去……
……
萧存烟的身体每况愈下。
她幼时被萧夫人困于一个挂满白色布娃娃的小屋内,屋里摆放着面容狰狞的神像,日日被刻满梵文的石头压着四肢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