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和,长得又俊美无双,在春日里柔和的夜风里显得格外蛊惑。

    又有谁能想到,就在刚刚,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轻易了结了三条人命。

    她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茫然又瑟缩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瞧着可怜兮兮的。

    “地上凉,起来说话。”

    祁旻单手将她扶起来,而后亲自帮她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领口:“此事事关皇室清誉,该不该对外人提起,魏贵人懂的吧?”

    魏宝珠点头如小鸡啄米。

    “太后病重,言行狂乱,魏贵人可有法子,在不伤太后凤体的情况下,让她安静一些?”

    魏宝珠咬咬牙,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

    这老男人,生了副好皮囊,骨子里却是这般禽兽!

    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又是人人攀附的帝王,便将旁人都当做傻子吗?

    他如今想让那个疯子太后安分一些,叫她亲手调制药物,来日东窗事发,用不着她了,这件事就是真真切切能将她千刀万剐的罪行。

    魏宝珠忙又跪下,哭哭啼啼道:“皇上恕罪,妾身同爹爹一般,在医术之事上学艺不精,看个伤风头疼便也罢了,其他的……妾身实在愚钝。”

    一句话,将她那做太医的父亲也拉下了水。

    言外之意,不止她做不了,她爹也做不了,休想打他们父女的主意。

    祁旻瞧着她,片刻后,忽然‘嘶’了一声:“话说前两日有几封从宫外截下来的信笺,这信里提及的‘小满’……”

    宫规严明,是不允妃子同娘家人互有书信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