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居然觉得心中有些歉意,高不危办事不力,基本也都是被他坏了好事,他心中好笑,却对李归仁道:“我既已知道你们的阴谋,不管是他高不危还是你李归仁,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李归仁冷笑一声,道:“小子好大的口气!”
刘骆谷见李归仁就要动手,忙出手拦阻道:“哎……李将军,江少主,今日我们都是避雨的客人,受人恩惠而大打出手,那是对主人不敬,可不是为客之道。”
骨力裴罗也笑道:“刘先生说得不错,要打也要等雨停了,出门再打。”
他此言的意思竟是等雨停之后便要在山庄外面动手,刘骆谷对骨力裴罗叉手道:“却不知道动起手来,汗王帮谁?”
骨力裴罗转头看了看坐在叶护身边的独孤湘,独孤湘却一反常态,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刘骆谷也看到独孤湘,道:“安中丞对汗王从无不敬,汗王可不要受人挑唆。”
骨力裴罗摇头道:“安禄山想造反也是受人挑唆咯?”
刘骆谷道:“不错!便是受了高不危、严庄此等宵小之徒的挑唆。”
他这样大方承认,倒叫骨力裴罗大出意料之外,道:“如此说来,真有造反的计划?”
刘骆谷笑道:“汗王何故明知故问?去岁使者来找汗王便是为了什么可笑的‘五路攻唐’之计吧?”
移地健听了低呼一声,刚要说话,却见骨力裴罗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骆谷,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骨力裴罗道:“确实说了五路攻唐之策,不过我听着此计甚为毒辣啊,刘先生怎说可笑?”
刘骆谷道:“先说南诏,南诏乃西南小国,剑南道节度使统兵四万,南诏蕞尔小国如何敌得过?且蜀道难行,诸葛孔明尚且通不过,皮逻阁何德何能敢由此攻唐?”
骨力裴罗点点头,却道:“不过吐蕃可就厉害得多了,吐蕃吞并吐谷浑之后,在河西、陇右与大唐大战连年,互有胜负,不可小觑啊。”
刘骆谷道:“吐蕃确实彪悍,但吐蕃之地易守难攻,所谓互有胜负无非是唐军进攻时不占便宜罢了,在陇右之地作战,吐蕃可从没赢过,去岁皇甫惟明攻打石堡城失利后,圣人以王忠嗣为四镇节度,吐蕃可就更赢不了了。”
骨力裴罗又点点头道:“吐蕃守有余而攻不足,那大食呢?我听说大食兵精粮足,具装重甲骑兵可与大唐骑兵一决胜负。”
刘骆谷道:“骆谷虽没见过大食军队,但大食远在葱岭之外,与大唐腹心相隔万里,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大食又怎能伤得了大唐筋骨呢?且大食重商,其人见利忘义,许以通商小利,要使其退兵并非难事。”
骨力裴罗略一思忖,又点头道:“刘先生说的有些道理,那我们回纥呢?开元十五年,凉州都督王君05诬告回纥四部谋反,害得乃父承宗等长流岭南而死,回纥诸部与李唐也可说是有仇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