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梳离开客栈后出了小镇,沿着小溪朝临安城反方向一直赶着路,拐入了草木深处的一座别院。
她行色匆匆,路过一颗大槐树时听到从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意外,可算回来了。”
殷梳停下脚步,抬头看到摧心肝挂在树上。
见她仰面目露嫌弃,摧心肝轻飘飘地落下来,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殷梳不想和他耍嘴皮子,直接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蜀南?”
“休整四五天吧,怎么,你还急着回去?”摧心肝斜着眼细细地观察着她,突然语重心长道,“你若真是想通了那就好了,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受完罚之后什么事都不会有。至于其他的,以后你自然就懂了。”
殷梳神色郁郁地看着他,半晌胡乱才应了一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摧心肝看着她回房休息的背影,若有所思。
赫连碧从一旁树丛后走出来,面有愠色地说:“她这般也太不把你我放在眼里,若她是我的弟子,我怕都不会让她活到今日!”
摧心肝转了转眼珠子,慢悠悠地劝了两句:“东堂主别这么暴躁,人家只是个小姑娘嘛!而且你早上非要再用陶笛控制她,她若是不生气才不正常。”
赫连碧不甘心地冷哼了一声,瞪着殷梳屋子的方向狠狠一甩袖。
他恨声道:“我乃一堂之主,驱使她办点事难道都不行吗?”
摧心肝看了眼赫连碧,明白应该是之前赫连碧险些没敌过殷梳脸上有些没光,所以才这般刁难。他心中暗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赫连碧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刚刚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通敌叛教如此重罪,竟然只需小惩便可轻松揭过?平日里别的事也就都罢了,教主对她未免太过宽纵。”
听到这话摧心肝一扫嬉笑状,肃声道:“东堂主慎言,教主圣裁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赫连碧自知失言,忙抬手向南虚鞠了一礼。
但他实在是心愤不平且忍不住好奇,又压低声音问摧心肝道:“本堂主实在是不明白是为何,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教主为何偏就选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