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方氏实在放不下心,霍翎劝道:“母亲一向早睡,不如先回屋歇息,我留在厅堂等阿泽。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他。”
无墨翻出叶子牌,问霍翎要不要玩。
两人一边玩着叶子牌,一边等霍泽。
宴席结束得并不晚,约莫戌时一刻,霍泽就回来了。
无墨抬起贴满字条的脸,脸上居然露出解脱之色:“少爷,你终于回来啦。”
霍翎丢下手里最后一张牌,拿起字条啪地一下贴在无墨眉心,把无墨拍得脑袋往后一仰,这才去看霍泽。
浑身上下都溢满了兴奋,看来不仅没受委屈,还玩得很开心。
霍泽向来很有说书天赋,他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描述得活灵活现,不时还用双手比划一下。
大致概括一下,就是以往各家只需要用几十两银子就能打发县太爷,但今年县太爷的眼界被霍家拔高了!各家要是再拿几十两来糊弄人,就是把县太爷当傻子!
霍泽撇撇嘴,不屑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但我瞧他们那模样,仿佛被割了肉似的。”
无墨忍笑,给他递了杯茶:“少爷,你说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吧,快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霍翎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喝下茶水,嗓子好受许多,霍泽放下茶盏:“我才十二岁,他们那些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当我爹了,为难我也不怕丢了老脸。”
为难是不敢为难,但阴阳怪气几句也免不了。
面对那些叽叽歪歪的酸话,霍泽一律装天真可爱听不懂。
要是还有人不要脸说个不停,他就埋头狂吃。
邱县令也是个妙人,在霍泽埋头狂吃的时候,他一脸慈爱地看着霍泽,嘴里一个劲说“慢点吃别噎着”、“你年纪轻还在长身体是该多吃点”,又扭头去看那些脸色难看的宾客,热情问“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