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把人噎得不轻。

    回想起那一幕,霍泽还是乐得不行。

    霍翎又问起县衙今晚筹集到的钱粮总数。

    毕竟是公开募捐,县衙筹集到的钱粮总数自然也是公开透明的。

    霍泽报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霍翎这几年一直在打理铺子,每月都要看账本盘账,对数字十分敏感:“不算县衙原有的粮食,也不算我们家捐赠的粮食,光是今晚筹集到的银粮,就能救济两千灾民了。”

    霍泽对这个数字没有太大感触,他小脸严肃,说起另一件事情:“阿姐,爹时常叮嘱我们要与人为善,还说我们不是永安县本地人,要想在永安县扎根,就不能太得罪地方大户。”

    “我看他们今晚那模样,肯定是对我们家有了意见,觉得我们家不合群,没有与他们共进退。”

    “此一时彼一时。”霍翎回神,摇头道,“你不用太把他们的意见放在心上。”

    双方利益一致,自然可以共进退。但霍家与他们所求不同,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况且我们这么做,对他们也有好处。”

    霍泽诧异,忙问原因。

    霍翎道:“等着瞧吧。等其它县城有大户人家被抓走抄家时,他们就该认清形势了。”

    霍泽:“……不、不会吧。”

    霍翎唇角微弯,眼中却不带丝毫笑意:“如果死的不是他们,就是你和你的家人,你会作何选择?”

    望着这样的阿姐,霍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咽了咽口水,见霍翎一直在等他的回答,才仔细思考,终于恍然大悟:“如果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问题,那我肯定选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