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院中除那位沈万四皆已进入梦香,你现在便乘船出村带兄弟们到这座宅院中来,子时之前,我们必须从西渔返回秘径中,这样便可避开官兵搜捕。”飞跃至宅后土丘背面,看到徐达正在等候她,便催促地说道。
“谬玉,我们应该等大小姐来才能行事,否则若是有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徐达为人比较持重,有些担忧地说道。
“无妨!村中向外有十余条水道,那些乡勇半夜时分才仔细防范,必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天色刚黑时进村,那魏大师现在何处?”谬玉低声问道。
徐达听后沉吟数息,然后才说道“我带兄弟们进来很轻松,但若是想带着财物向外冲,便得防备受到阻拦,大小姐稍后便会来此,我们切不可先自行动。此次带兵离开滁州为筹集军饷而来,并非是为个人得失,谬玉妹子不可一意孤行!”徐达此时已然是身着水靠,显然是准备游出村外带人前来。
沈富正在仔细观看着商羽所写商筹最后一部分地内容,南下海外数番邦最佳海图赫然便在其上,而且可以进行补给淡水之岛也在海程中有所标示。
“居然这般详细,若我能掌握姨母所说之商盟必能得到更为详细之内容,可惜商盟此时已然势微,无法再有回天之力,鲁家算是商盟的最大产业之一,却被色目人?吃得干干净净,明日里我便派出数名管事,前往太仓港设立商铺,为进一步扩充财源做准备,而那些乡勇数量也要在暗地里扩编,数量若能达到千人之数才能有一战之力。”沈富一边赞赏地看着商筹中的内容,一边却有种若有所失地感觉在心中升起。
“只怪这商羽太过聪明,若非他抢走表妹地心,我沈富便与姨母亲上加亲,姨母当日里是从宅院中电闪而逝,若能得姨母相助,必能早日复我闽越国土。”
正想到这里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吴三信一脸疲惫地走进房间中来。
“少爷!那魏大师我请来了,只是他非要留在西渔村,说是要堪验西渔村地势风水与主宅那两处偏宅地对应关系,让我先回来通知于您。”吴三信气还没喘匀便急切地说道。
“留在西渔村?那也无妨,只要在三月前能将水厅完成,便不会有大碍。”沈富并不以为意地说道。
但他随即便面色大变,惊声说道“那你将魏大师安排在何处?”
“禀告少爷,我将他们一行人送至余管事处便回来向您报信,此刻应该已然安排到别宅之中。”吴三信立即回答道,对于沈富地表情他有些不解。
“什么?安排到别宅?”沈富心中顿时大惊,那七八名身手较好地乡勇此时正被沈通派去杀商羽等人,那座别宅中一人不留,这是沈富所下之令,十两黄金的赏格那是任何平民出身的乡勇很难抵抗地。
此次冒着水贼之名行事,商羽死后,借此机会向苏州官府报备,便可将乡勇人数增加,这是一举数得之事,没想到这位魏大师却进入别宅之中,若是他也死去,沈家主宅风水堪验之事却让何人来担当?
七八名怀揣十两金子地乡勇将小舟置于宅前岸边,拴好绳索后便用刀将宅院门闩顶开,这次在两天前被选入主宅中的七八名乡勇基本都来自东棉村,那座村庄尚武之风多年,这七八名皆算是好手。
在接到这个任务时他们也有些犹豫,但事后会成为乡勇中五十人一队的队正,然后每月一银子的薪资最后让他们下定了决心。
领头地便是张作薪,此人幼年在山间砍柴做猎户出身,练得一手好刀法,体格健硕,性情也较为沉稳,数年前才来至周庄东棉村成为一名佃户,只是家中贫困极了,听说能做乡勇便欣然参加,也好为家中妻子与那六个孩儿多弄些米粮钱。